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桉朵儿说完,就跟等一道判决似的,耐心又紧张地**。
良久,水幽泽女孩“哦”一声,听上去有几分热度,让桉朵儿历时满怀希望。
果然,水幽泽女孩说:“你跟我走,我有灵物停在林子外面,正好载你回家。”
桉朵儿大喜,涨红了脸想道谢,却因太激动而语不成调。
“不过,”女孩又似有点犹豫:“不过,我倒有些好奇。”
桉朵儿问:“好奇什么?”
女孩略略压低声音,道:“听闻东之月的主人,也就是东之月,桀骜不羁****。我在想,你生得这么秀雅脱俗,被他掠去,他会对你做什么呢?”
桉朵儿像迎面挨了一棒。她没想到那女孩的思维如此见微知著,如此直击重点,还如此……下流……
想到在那大湖边东之月对她做的事,她的脸立刻变成个紫茄子,摇头摇成拨浪鼓:“没,没,他对我君子得很……呵呵,君子得很……”
见女孩岿然不动,她咽了口口水,艰难道:“嗯,就挠我痒痒,估计他闲得慌……”
声林虚籁,一片沉寂,桉朵儿听着自己猛烈的心跳声,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身边古树上。
好在女孩很快点头,说了声“哦”,便转身开始往林外走。
桉朵儿欢欣地跟在后面。
一走,脚踝的铃铛就叮咛作响。
女孩不经意地问:“这是什么?”
桉朵儿耸耸肩:“谁知道,不知怎么挂上的,摘也摘不掉,讨厌死了!”
女孩又说:“哦。”
一路走,巨树古藤越来越密集,道路狭窄崎岖,荆棘丛生,桉朵儿走得甚为吃力,一看前面的女孩,却始终身轻如燕,一点脚步声都没有。
桉朵儿停下喘气时,突听女孩问:“你平日喜欢做什么游戏?”
桉朵儿一时没明白,说:“啊?”
女孩不语,她才反应过来,只当女孩走山路走得无聊,便耐心交流:“游戏?很多啊。游泳,爬山,放风筝,打猎,斗蛐蛐儿。对了,你喜欢斗蛐蛐儿吗?赶明儿我送你个大的。还有……”
但女孩又打断她冗长的论述,简明扼要道:“我平日只喜欢玩人。”
桉朵儿瞪眼:“啊?”
女孩站立一会儿,突然靠近两步。隔着风帽,桉朵儿看不清她的脸,却能感觉两道犀利的目光正定在她身上,让她无端端打寒战。
女孩开始娓娓道来:“一般我喜欢玩女孩子。为什么呢,因为女孩子的头发长啊,柔顺丰美,我全部拔下来,在地毯上织成灌木,疏林远阜,清新自然,令人百看不厌。”
桉朵儿呆住。
她感觉黑暗中有一只白骨森森的手,正轻轻抚摸她的后脑勺,再抚摸,一遍一遍,让她喉中充满血腥味。
女孩顿了顿,又接着说:“不过总有灌木,总单调了些,那么再加点槐花怎样?女孩子那细嫩皮肤,剥下来织成花瓣,才叫上上之作。”
桉朵儿胃里已在绞痛,口鼻中全是腥味,挣扎道:“槐花是长在树上的……”
女孩却似没听清她的纠正,兀自津津有味:“剥了脸上的皮,身段却还是好的,就这样处死太可惜。我那些****中不乏娇美动人的,配上一张,再卖到外面的青楼去。多一条来钱的路子,我一点都不反对。”
说完,再靠近几步,声音甜美娇媚:“你觉得我的游戏好玩吗?”
天色更黯淡,风不知何时大了起来,大团树影呜咽晃荡如鬼魅,远处传来老鸦嘶鸣。桉朵儿竭力定住摇摇欲坠的身形,挣出一丝惨笑:“那个,天不早了,我们还是赶路吧。”
女孩好像很吃惊:“赶路?赶什么路?”
桉朵儿瞠目。
女孩更不可思议:“我们的游戏还没玩完,赶什么路?”
桉朵儿不明所以,却觉抚摸她头顶的那只白骨手更加激烈急骤。
女孩说:“今天你是我的玩具啊,我正玩得起劲,你说什么赶路?是不是玩糊涂了?”
话音一落,桉朵儿陡然感觉眼前的丛林变成一个垂直悬空的大转盘,飞速由外往内旋转,丝丝缕缕被吸进正中心的幽深黑洞。
她怀疑自己眼花,想抬手擦眼睛,却惊诧地发现,双手均无法动弹。
她使劲一闭眼,再睁开,转盘自己消失了。
随之消失的还有丛林。
她首先听到一些古怪的声音,有铁器碰撞的叮叮声,有火焰燃烧的噗呲声,有水流的哗哗声,但都只是偶尔才发出,大多时候还是寂静无声。
有一星半点光亮,来自于左前方不远处一个半人高、莲花造型的铁盆中燃烧的烈火,殷红中透出一股森绿,火星呲呲扑出来。
正对面黑色的铁墙上挂满形状怪异的铁具,大多带着锋利的刃或尖,呈扭曲骇人的剪状或刀状。一个铁架上,整整齐齐挂一排类似于巨大钢钉,但又不完全是的东西,那钢钉的四周还有好多呈倒勾状突起的尖利小刺,架子一端挂着个巨大铁钩,但也不是普通铁钩,内弯的一侧锋利如刀刃,铁钩一端连着粗大的铁链。
桉朵儿手指一动,束缚感带来一阵隐痛,再仔细一瞧,便是一声骇叫划破穹宇——她竟双臂展开,被缚在一个巨大的十字架上,胳膊、腿和腰部都被绳索一圈圈缠住,紧得几乎能将她生生折断。
她开始惨呼:“哥哥救我……”
残存的意识提醒她,哥哥渊云现在远在天边。她只能喊出此时此地唯一算得上熟识的名字:“夜之哥哥救我……”
惨呼伴随嚎啕大哭。
直到喘不上气,停下来换气时,角落里才传来回应:“可以开始了吗?”
“叮!”,耳边一声锐响,伴随切肤冷痛弥漫半张脸。桉朵儿一哆嗦,余光才瞄见紧贴左侧脖子,一根钢钉深深嵌在十字架中。
她吓得哭都哭不出来了。
灰色斗篷从暗处浮现,桉朵儿的瞳孔不断扩大,扩大,直扩得快滴出血,终于发出怒空交加的嘶吼:“小贱人小变态你是人是鬼!夜之哥哥会把你碎尸万段去喂狗……哇啊!”
头顶传来一阵针扎似的尖锐疼痛,待睁眼看清时,她像只尾巴被人点火的猫,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竭力对抗束缚手脚的绳子,左摇右摆地挣扎。但无奈缚得太紧,她再怎么费力也是枉然,只能叫得更加凄厉。
她的一小束头发已脱离头皮,被女孩握在掌中,津津有味地欣赏。
女孩似沉浸在赏花的雅兴中,神思都有些迷离,缓声道:“织了那么多灌木林,从未见过如此丰美出色的,有意思!”
桉朵儿平日最爱护的就是一头黝黑秀发,洗漱都要哥哥渊云亲力亲为。此时遭遇,真让她恨不得咬舌自尽。
她边哭边喊:“夜之哥哥会剁了你的手!”
“啊哈,”女孩竟一点也不生气,只缓缓转身,走到那燃烧的莲花炉子旁,伫立半晌,拾起一根灼得鲜红透亮的箭矢形烙铁,又回身莲步轻移到桉朵儿面前。
女孩将烧红的一端隔空顺着桉朵儿的脸庞描画,隔得极近,手腕稍微一抖便能触到皮肤。灼烫感笼罩整张脸,桉朵儿几乎闻到焦糊味,胸腔壅堵得喘不上一口气。
女孩柔和地说:“这皮肤,织成槐花瓣绝对是稀世珍品。”
桉朵儿开始哀嚎:“槐花长在树上,你这只猪……不要!”
最后两个字陡然拔高,惊天动地。烙铁又近了一分,正对着她的眼睛。
女孩像没听见她的话,依然自言自语:“你放心,很快就好了,你甚至感觉不到痛。然后一戴****,你立刻可以去青楼帮我赚很多钱。”
她一手探到桉朵儿腰间,上下抚摸,眼神痴迷:“这么好的身段,不成为一代名妓简直天理难容!”
桉朵儿已经嚎不出来,只能哀哀乞求:“你直接把你的****织成槐花也是一样的,省一道工序……我求你,我求你,我全听你的,你说的是对的,我发誓,你说的是对的……槐花是长在灌木里……”
她的哭喊随着烙铁的一分分靠近,又慢慢大了起来。那烙铁原本看上去已近无可近,女孩却能一而再地紧逼,且始终不触到皮肤,简直趋于无限,桉朵儿痛心疾首地想,这小贱人平日该有多专注于微积分啊……
烙铁迎着眼睛猛一刺,两根睫毛在半空化为青烟,桉朵儿发出神智狂乱的尖叫:“夜之哥哥我承认我喜欢跟你亲热你快来救我……”,然后浑身一软,再无知觉。
迷糊中,听见女孩欢欣的声音:“来人,这贱婢的脸已经被撕下,现在就给她带上****,卖去外面的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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