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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还没有好完全的独孤彧去粮仓看了看,她自觉是时候跟那些从来躲在暗处,一见天下太平便出来蹦跶,一见灾荒连年又当缩头乌龟的商贾富户兑换些粮食了。
荇以比独孤彧伤的重了许多,可他还是比独孤彧好的利索,他好似从来都是这样,无论受了怎样重的伤,即便他眼看就要死去,这一刻,他仍旧可以春风满面,脚底生风。
独孤彧仅佩服他这一点。
鬼令重新回到了独孤彧手里,而皇叔给了治百无脸上脓疮的解药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仅仅一宿,整个涿郡城都寻不到这个人。他像是当年的宣武军一样,飘散的宛若烟雾。
百无被留在独孤彧身边,小丫头确实通着些许灵气,这使独孤彧宛若捡到了宝一般,任凭百无如何纠缠,恳求,辱骂,偏是不把引魂虫拿出来。
一日与百无聊天。
“丫头,你是哪儿人?”荇以饮了一口酒,随口问着。
“母亲是兽陵人。”
荇以手中的酒壶险些被她这一句看似风轻云淡的话惊得掉到地上。
“兽陵人?!”
荇以这一声喊叫使得方才还迷迷糊糊的独孤彧霎时清醒过来,同兽陵打了三年,对这个百般纠缠,死不要脸的敌手确实有一些敏感。
“百无?兽陵人?”她附和一句。
百无有些被两人的惊呼吓到,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上句不接下句,一丝没有连贯的解释了一番。
“不,娘,她是兽陵!
我不是!我爹也不是!
你看!我没有尾巴也没有耳朵吧!爹比娘的修为高上一等,生下我来毫无兽陵特征,而且……
爹娘都死在兽陵人手里,也谈不上是那里的人了。”
独孤彧与荇以对视一眼,心中恍然大悟。
百无,百无,百战且无。
当年那个闻名天下的剑客百战,为杀兽陵族长而闯入兽陵神都殿,与殿内一端茶递水的姑娘相爱,这是人类与半兽人第一次结合。
姑娘叫且无。
恐百无便是当年,天上地下都想要抓到炼丹的抢手妖物。
闻说能吃了长生不老,谁知道呢。
“说起跨族结合,北阴算是个祖宗了。”荇以不由想到他“当年邪人还被传言过一段时间,说什么吃了眼珠子长生不老,吃了心脏长生不老,吃了舌头长生不老的,哪有那么多邪乎的事儿。”
独孤彧淡笑“没吃过怎么知道?万一真成了呢?他妈可是大荒妖女啊——”
顿了顿,独孤彧看向晚霞的地方,她想起前几月同北阴说过的话,也不知他到底有没有去看望过自家媳妇儿。
“去瞧瞧吗?”荇以最知道她在想什么。
“去哪儿?”百无转着水汪眼睛,脸上的脓疮已消下去大半,这样看也是个极俊的小娘子。
“百无,去将后院儿的肉蛊宰了,记得留它一块骨头,埋进土里,以极鲜人血滋补。
将其身上的肉剁成瓷碗大小,绿妖藤磨粉掺黄酒腌制,待到那块骨头开花了,便将肉用牛皮纸包住。
本侯自有用处。”
百无还没来得及拒绝,独孤彧便同荇以一起跑的只剩下背影,任凭百无在原地如何吼叫,歇斯底里,两人非是连头都不回一下。
荇以脚尖点着纸扇,将独孤彧好生揽在怀里,那样自年少便吃了一肚子沙场黄土,洗了一身敌军热血的大气女子,在如今这副被风吹的睁不开眼睛的模样也是有几分可爱。
她自认荇以会许多看似无用,实则无用的小技艺,若真到了危难时刻,他这三脚猫可确实派不上用场。
独孤彧侧目看他。
不过似这样祸国殃民的容貌,也当真到不了危难时刻便会被一群绝顶高手争着抢着护在身后了。
“别这么瞧我。”荇以开口。
“你生的比你的酒还好看。”独孤彧由衷夸奖,可确实找不出什么好词了。
“侯爷考虑养一下吗?”荇以挑眉。
“侯爷备货多,不忍心委屈你,下辈子吧,侯爷只要你一个美人儿。”
两人说笑间无意吐露着内心,独孤彧如鲠在喉,想着这辈子确实对不住荇以,真当是下辈子,即便是她成了荇以的小妾,被荇以喝醉后鞭打暴虐,平时对她冷冷淡淡,只有需要时才想到她!
即使她成了最挫败的女人,过着最潦草的一生,她也愿意。
而独孤彧幻想的下辈子,正好是这涅槃山上革秀坊的老板娘漆雕,现今正在经历的一切。
十四岁出嫁,丈夫百般羞辱于她,忍无可忍将其杀死,随后**。她在酆都幽冥遇见了耽误她一辈子的男人——北阴。
乱性后,邪人出生。北阴不知何故又将她安置到了大荒,一连六年,未曾来看过她一眼,她开了一间秀坊,每当太阳将落,月亮未升之际大荒往来之人最多,谁都能看见一披头散发,面色苍白的女子坐在秀坊窗框之上。
她在等北阴,还是在等希望?
北阴以为是后者。
一道命令下来,漆雕终于自由了,她的自由在于可以随意流窜于世间,且终身不能踏入酆都一步。
时间过了很久,已经没有人知道北阴那个莫名其妙的儿子是跟谁生的了,可是在那孩子近百岁之时,突然有了个名字。
那年离酆都最近的涅槃山的秀坊刚开,邪人,是这家秀坊的招牌。
“我生的好看吗?”漆雕曾一边涂脂抹粉一边问独孤彧。
她穿的越来越少,在酒缸人群中搔首弄姿,她想忘记自己是北阴的妻子,是邪人的母亲。
“祸乱朝纲。”独孤彧这样回答她。
在她的身上,独孤彧看到了和洛神姬一样的气质,那是一个女人最悲哀的一生,她将一辈子打赌在一个男人身上,后来输得泪流满面,却没有一丝办法后悔。
“我倒是想要祸乱他的朝纲。
没办法,他不爱我啊……”
独孤彧与荇以终于落脚在涅槃山,这里是天下间数一数二的山清水秀,可整座大山上唯有一家整日迎歌起舞,**至极的秀坊。
这里有一群女子,可是从来不干刺绣的活儿。
青天白日,不似往常热闹,换做晚上的话,淫词艳调夹杂着女子媚笑,隔着两里地都能听见。
独孤彧推开秀坊大门,却见漆雕倒在血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