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医生的报告 写给父母的一封信 写给黄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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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王初真正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李桓一直守在王初马车旁,此时他驱马上前,沉着脸质问少年:”怎么回事?!“
而刚刚对少年充满崇敬,自发护卫他的侍卫们也离开他身畔,警戒地退守至王初马车前。
少年未作答,那些人纷纷下马,面容清俊地刀疤男子尤其激动,他领着众人,单膝跪地,以手抚胸,激动的说着什么,依然是用那种王初听不懂的语言。
原来是少年的人,怎么少年今早没有直接与他们相见,反而故意落下戒指引他们前来?
相比于来人的激动,少年更显得淡漠,甚至隔着数米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散发的寒气。
“都起来。”少年讲的是官话,那刀疤男子分明一愣,随后领着身后众人站起身来,面上犹存着因为激动与冷空气造成的红晕。
离得这么近王初才发现这男子年纪很轻,只比少年大几岁的样子。因为面上那道刀疤使他显得格外成熟,让人乍看之下会误以为他正值壮年。
“郎君!”他声音有些哽咽,情绪激动加上可能汉话不够顺畅,使得他的表述零散而且断断续续地:“您...到哪里去...这些..时日了,我们...到处...都没找到您!”
少年淡淡地道:“在深山中迷了路,幸好遇到广武将军青州王刺史与他家小娘。”
少年并不同多日未见的部众多做寒暄,只简略的说了他和手下困于深山旷野,以及后来王初救了他,之后便重新回到车厢里,打发众人一同回城。
和自己人相见不应该是很开心的事吗,为什么少年显得这么冷淡,甚至是有些厌烦?
在这里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众人都急着回城,马车跑的飞快,却还能保持着平稳,不得不说这造车的匠人技艺高超。
“你要走了吗?”王初闷闷不乐地低声问道,这是少年回到车厢半个时辰后,王初说的第一句话。
她原来想着过些时日,若是王敦真的会对对少年不利,便送他走。王初年纪虽小,但家门高贵,况且只有她一个孩子,所用之物自然都是最好的。此时作为货币的丝织品,谷物,铜币等不方便携带,幸好权贵之家时兴金银首饰。她早已将自己的首饰收拢起来,打算送给少年,现在看来却是用不上了。
“恩。”
“你们是哪个族的?”
“鲜卑。”
“鲜卑?”
“慕容部!”
“慕容,慕容!”王初惊呼道。怪不得少年长的这么好看,原来是慕容家的孩子啊,他们家可是净出美人的啊!
“你听过?”少年那白皙透亮,棱角分明犹带着几分圆润的脸庞上现出一丝隐隐地讶然,他侧身转向王初。
“你是随慕容部的使节来洛阳朝觐的吗?”王初又一次挤到少年身边坐着。
少年点点头,这次他没有挪开。
“那你怎么会与他们走散啊?”其实王初想问的是他没事怎么变成在洛阳城外劫道的啦?
他们在半道拦劫王敦一行是为了能回洛阳?为什么不直接跟王敦商量请他捎带他们一程,或者请王敦派人给留在京城的慕容部使节带个信,让他们派人来接?
王初哪里知道,他们这种极强悍的草原游牧民族,信奉的是弱肉强食,若是赢了,王敦一行的马匹归他们,若是输了,也没什么好说的,要杀便杀,要剐便剐,悉听尊便。对他们来说,要他们还没试过就认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少年冷哼一声,切齿道:“遭人暗算!”
“什么人能暗算你?”王初讶然道。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就少年这一身的功夫,况且经过这阵子相处也知道他是极聪明的,他竟会被人暗算了去?
少年未答,面上神色不大好,他往马车壁板上靠了靠。
“既是暗算...这么说,你并未见到对手喽?”
少年点点头,仍然一语不发。
王初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是回忆当时的情景还是在想暗算他的人是谁?
“暗算你的人,除非是这儿不好使了,”王初伸手点点少年的脑袋,“否则一定是和你有利害关系,或者发生过冲突,对吧?”
“恩。”少年抬手轻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好像不太想说这件事。
王初又追问道:“其实你已经知道是谁了,是吗?”
少年微微扬眉,未置可否。
是谁呢?难道是为了首领之位骨肉相残,或者是他父亲的女人们为自己的孩子清除障碍?
“你能不能晚点再回去?”王初心中充斥着离别的惆怅,少年是她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朋友,虽然少年时常对她不是冷漠便是出言讥讽,但王初深信他本性绝对是好的。对他,王初一直有一种莫名的亲近和一种母性的怜惜,少年的那种无以言表的孤寂总让她止不住地想靠近他,然而他这么快就要离开了,或许这一世都难以再见。
“我不想回去。”沉默了片刻,就在王初以为他不愿回答的时候,少年突然说。
王初一喜,急问道:“真的?”
“真的!”少年面色沉着地答道。
“为什么?”王初问他,“你这样一身本领,在部落中应该很受重用吧?”
少年声音还是那般冰冷淡然:“那里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是不是你听到了什么不好的话?”王初想起在客馆长街上少年听到那些部众的争执时,面上出现的那些交织着无数复杂情绪的表情。
“没有。”少年语气如同浸了寒冰一样的冷。
“我晓得你不想说,”王初顿了顿,又疑惑道:“那你的家人呢,你的兄弟姐妹,阿父阿母?”在她心中,家人是最让她牵挂的。
谁知少年闻言竟不屑一顾似的哼道:“兄弟姐妹...”他那明亮,清灵又带着些微喑哑的嗓音中寒意愈加深重,不经意间却流露出更深重地痛苦,“阿母,阿母她已不在了。”
“唉,”王初叹了口气,少年的母亲应该还很年轻吧?她也是****中的牺牲品吗?王初在这个世界的母亲也无缘见上一面。而她自己的母亲,今生也杳然无再见之日...她又复黯然:“那又如何,这恐怕并不是你我的意愿能决定的...”
马车放缓,王初听到李桓在回到守城士兵的盘问。
守卫城门的士兵一定很惊讶,王家的马车怎么和鲜卑来使一起回城了。
但他们并未问这个问题,只是问些到哪去了,何时出城的,车里是什么人之类的话。
好像离洛阳不远的地方又开始发生战争,所以现在盘查分外严格。
然而对于琅琊王氏这类高门贵族,再严格的盘查都只是走个过场而已,不过简单问了几句,马车就被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