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先生》十八 吧唧吧唧 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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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五月廿二,胥绾月生辰前日。
太子殿下已经为贺礼犯愁了好几日。他送过胥绾月很多东西了,但好像不论他送什么胥绾月都不满意:玉镯胥绾月不戴,猫胥绾月碰不得,纳了侧妃还被他自己赶回春怡殿了……
如今每日胥绾月去廖昭颜处都得算着时间,用了午膳后掐点回来静候太子过来下棋。
某天胥绾月在廖昭颜处聊得尽兴,忘了时间,太子来卓华殿没见到人,便气冲冲跑去春怡殿上找人。正好撞见胥绾月、胧月、廖昭颜和廖昭颜新选的贴身侍女晨枫,四人凑在一起打牌。他见状便说要同她们一道打牌,于是晨枫给太子殿下让了位置,胥绾月则在太子边上边打牌边教他规则。但桌上三人**一个敢赢太子的牌,各自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输,搞得太子到最后也没学到什么规则,还赢得莫名其妙,也就领悟不到乐趣,觉得无聊至极。此后胥绾月再不敢让太子找过去一起打牌了,每日都守时得很。
思维走远,太子摇摇头回过神来,继续思考明日该送什么礼。因胥绾月不喜铺张,而且不久前她又小病一场,也不适合太热闹,太子便**设宴,只是准备午膳时将胥绾月和她好姐妹廖昭颜喊来一道用膳,还特意命人做了些清坊的特色吃食,希望能让胥绾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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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廿三,胥绾月生辰,她今日一早起来,没去春怡殿找廖昭颜,反而是把廖昭颜喊来,几人在厨房里忙着做蛋糕。
刚开始穿越来这世界时,因为用具和材料都有些细微不同,胥绾月做的蛋糕总是**。不过这十一*下来,她和胧月早就摸出了门道。
胥绾月她们做的是蒸蛋糕,蛋糕刚出炉还没来得及装饰,太子殿下便派人来喊她们了。几人只好胡乱地抹了奶油,撒了些水果,便匆匆往太子那赶去。
太子看着这艳丽的糕点,眼光停在这上面许久,默默思考清坊的糕点中他怎么会漏掉这么一项。
“这叫做蛋糕,是我每*诞辰吃的……”胥绾月解释道。
太子想了想,确定他真的没听说过这种食物,问道:“似不是清坊名产?”
“是……仙人处习得。”胥绾月笃定,太子便细细地笑,看得廖昭颜和晨枫对脸懵逼。
“今日为太子妃备了贺礼,不如太子妃猜测一番?”太子确实备了礼,不过要是胥绾月说了别的,他再叫人尽快去准备就是了。
这太子似乎是跟送礼杠上了,总是给胥绾月送些奇怪的东西,好似连在路边见到块石头都要拾来给胥绾月。每次送完礼还要盯着胥绾月的眼睛看上一会,若胥绾月恭维地夸赞太子一番后收下礼,不出三日便又会有一份礼送来卓华殿,也不知道他是开心还是赌气。
但太子送礼并非无迹可寻,每每胥绾月收到礼物,仔细思索一番,倒也能为太子找出一两分道理。比如她现在想起来前些日子太子送了她一整条貂皮。胥绾月毕竟是二十一世纪生人,深信“**买卖就**杀害”之言,她摸着那柔顺的貂毛,惋惜道:“这皮毛还是留在活物身上的好,剜下来了着实可惜。”
胥绾月按太子殿下的逻辑猜想这次应该是什么小动物了,镇静地答道:“大约是活物。”
太子欣喜,满意地点点头,命人将贺礼呈上来。
胥绾月优雅地转身望去……瞳孔地震!
!!!
她怎么也没能想到会是绵羊!一头活着的绵羊!如果是狼、狐狸、雪貂之类的动物,要剥皮取裘,十分残忍。但绵羊不是剪羊毛就可以了吗?她先前心疼的小动物里,也确实**绵羊。但是为什么是绵羊啊?!
胥绾月再次为太子殿下的逻辑叹服,甘拜下风。耐心等着太子解释。
“记得你先前曾为皮裘感到惋惜。”
嗯,这理由她已经猜到了,所以她一开始以为太子会送只活雪貂给她。
“但雪貂虽小,却心性凶猛。想来想去制皮裘的野物大多都难驯养,不是太子妃能治得住的……只有这绵羊温驯得很。”
哦,这么说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不过要说绵羊……
胥绾月腾腾腾小跑去太子案上,拿了她的新书来,冷笑着递到绵羊面前。
绵羊:吧唧吧唧吧唧……
等牵着绵羊的秦力士反应过来,立刻蹲下身来去绵羊嘴里抢书。然而书没抢救出来,反倒被绵羊弄掉了官帽,一个毛绒绒的羊头抵在秦力士植被覆盖率极低的头顶上。
绵羊:吧唧吧唧吧唧……
“啊啊啊啊啊……”疼得秦力士惊呼出声。
太子吃瘪,看着秦力士嘶了一声,一张脸渐渐黑了下去。
“这是在做什么?”不远处响起一阵清亮的嗓音,“秦力士犯了什么事?这绵羊是东宫的新刑具?”
来者一袭青衣,风度翩翩,走起路来两袖生风。衣着华丽,非富即贵。
可惜长相太过硬朗,不合太子的审美。胥绾月在心里默默评价。
看着身边一行人无声地行礼,胥绾月心下疑惑,直到太子开口:“李真,你怎么来了?”
是李真大师!原来真人长这样啊!她先前看他的字,以为是白发老人呢。
李真笑笑,目光落在胥绾月身上:“这位便是你藏着捏着,从不带去宴上的太子妃?”
“是妾体弱多病,多有不便,怕贸然前去,有失**罢了。”胥绾月替太子开解道。
然而太子对李真擅自前来的行径很是不满:“今日是太子妃生辰,你也不先知会一声……”
“哦,是太子妃生辰啊!”李真自然地打断了太子的话,也不顾胥绾月满脸写着震惊二字,点头道,“那倒是要送礼的。”
他顾自命人奉上纸笔,洋洋洒洒几笔画下了嚼秦力士头发的绵羊,在边上题了日期和名字,递给胥绾月。
胥绾月接过墨宝一看,发现李真画得十分精炼传神,又回忆起太子那柄扇上一池画技略显笨拙的荷花,不禁面露喜色,轻笑一声。
“如此喜欢?”李真神色温柔地问道。
胥绾月礼貌地点点头,却听见一旁太子不屑地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