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生传记》第十八章 奔赴极地崖 免费试读
杨遇看着西边房间的方向,窗台上的小花迎着夏天的暖风轻轻摇摆。他的眼神似乎寻不找一个支撑点,孤寂地穿过遥远的时光,看向房内的身影。
玉白身影久久不动,而后转身离开。
书房内的傲风对杨遇说:“少主,我们暗自搜了祁山,果真如那和尚所说,人迹罕至,你要查的黑衣人应该不会藏在那里。”
“嗯。”杨遇颔首示意。
傲风接着说:“但是我总感觉有道黑影跟着我们,不知是不是错觉。”
杨遇转身看向傲风:“详细说。”
傲风点头说道:“当时天色比较暗,而且祁山密林遍布,野兽出没频繁,但是我们到达山顶时,已经是沙石平地,并非是野兽经常出没的地方,可是我却听到了如同风吹过的声音,转身时似乎有丝黑影。我当时也以为是野兽,追去查看了却不见踪影,连一根草都没有动。”
杨遇沉思后说道:“你没看错。青狂曾经也被一道黑影跟踪,而后在祁蜀消失。而我去祁山的路上也无意中看到那团黑影。”
傲风心惊:“少主,如果此人想对我们下杀手,不会只是跟踪。而且以他的轻功,已经达到了惊人的地步。”
杨遇沉声说:“傲风,最近要加倍小心,如果非必要的,不要恋战。”
傲风点头道:“是。他先是跟踪青狂,然后是你,最后是我,而地点都是在祁蜀附近,不知道有何深意。我猜想,跟那天在六棕寺的蒙面剑客应该不是同一个人,那个剑客的武功虽然上乘,但他并不是我的对手。而明显的,跟踪我们的那团黑影,无论武功如何,轻功却是在我们之上。”
杨遇意味深长地看着傲风,经过这段时间,他分析事情越来越全面和冷静。
“你先去休息吧。”杨遇扬手让他退下。
“是。”傲风走出了书房。
杨遇打开青狂传来的飞鸽传书:极玄地光崖人现。
这是杨遇要求他们所用的飞鸽出书的格式,奇位数的字先读,再读偶位数的字,其实正确的读法应该是“极地崖现玄光人”,这样做的目的是以防鸽子遇到不测时,被其他人轻易看到内容。
极地涯距离京城快马两天时间,但是上崖下崖却是九死一生,有的武功资质一般的人,终其一生都上不去。
杨遇提笔写下:“双日达。”由于这几个字放在任何人眼中,绝对不会由此猜到有用的信息,但是青狂却懂的,因此他随手写下原句,不想为了这点小事费神。
他该费神的是那些最沉重的事。于是他抬步走向西厢,走到了明落樱的厢房前院,在院门前就听到了阵阵欢笑声。
他径直走了入院,幼萍刚好面对着院门,只见她马上对杨遇施礼说道:“少爷,您来了。”
背对着的明落樱转身看向他,脸上还带着浓浓的笑意。看来她跟幼萍相处得很好。
她呆愣地看着他,甚至忘记收回笑靥,但眼中却带着“这么晚了来这儿干嘛”的疑问。
杨遇步步靠近,最后停在距离她三尺之处,“今晚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要出远门。”
明落樱已经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出差行为习惯了,只是略一抿嘴之后,就点了点头。然后马上吩咐幼萍去收拾包袱,特意叮嘱要带上一包她喜欢吃的水果。
幼萍点头而去。
杨遇看着明落樱,沐浴过后的头发还带着湿气,脸蛋带着粉红的润色,眼中闪过复杂的光。
明落樱觉得这人莫名其妙的,来这说了一句出远门,就盯住她看半天,也不说要去哪,需要另外准备些啥。
他俯视,她仰头,两人就这么静静相对,也许夜色明媚,到也不觉得特别尴尬。
许久,他终于开口说道:“此行凶险。”低沉的音色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愧疚。
明落樱这才明白了他那欲言又止的诡异模样,按照她自己的翻译就是:由于凶险,所以抱歉,可是你不能拒绝,所以更加抱歉。
好吧,寄人篱下犹如飘零的燕,被人驱赶来驱赶去,是应该的。
翌日一早,杨遇只带了明落樱一人出发,而傲风则被杨遇留在京城办其他的事。
此次两人骑一匹马出发,而且不遮不掩地走了官道。马匹尤其强壮,奔跑的速度也非常快,明落樱明显感觉后面的男人以一种无以伦比的强势把自己死死困在怀中,似乎怕她逃跑,又似乎抱着很重要的东西。
只有身体的挨着,明落樱才感受到了他真正的力量和气魄。平时故意和她抬杠的那些巧言令色,只是掩藏他这种底色的外衣而已。
行程中总是苦闷的,尤其是这种快马加鞭,对于明落樱来说就更加的痛苦。他们只在饥渴和饥饿时才下马休息,补充体力后继续狂奔。这样不眠不休的两天一夜,终于到达了极地崖。
明落樱已经在这种超强负荷里体力不支,到达后竟然昏睡了过去。
杨遇看着怀里的人,知道已经是她的极限了,但是未来尚且凶险,他也只能痛下决心,让她从身体素质上强大起来。
休息过后明落樱悠悠转醒,她哑着嗓子说道:“我要喝水。”
喝过了水后,她又吃了两只桃子,如此之后体力却恢复得很快。
杨遇对明落樱说明了此行上崖的情况,必须施展轻功先上到大约三十丈的悬空亭,这个亭悬在半空中,稍有不慎就会掉崖。从悬空亭用铁钩绳索攀爬而上,这一步更为凶险,因为全程毫无着力点,只有依傍着轻功拽住绳索往上爬。
明落樱仰头看了这座山崖,红色的岩层被流水,风力等腐蚀,形成了堡垒状的山峰,它的四面是赤壁崖,如果放在现代,人力无法攀登,只能做缆车上去。
这根本就是丹霞地貌!
明落樱终于明白杨遇所说的“此行凶险”的深意,单是一个上山就如此九死一生,山上还不知有什么更凶险的情况等着他们呢。
她哭丧这脸说:“我能不能在这里等你呀。”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是此时她就是无比的恐惧。